4月9日下午,在科技日報社、科技部機關黨委聯(lián)合主辦的第二期《科技創(chuàng)新大講堂》上,中科院院士、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施一公教授作題為“生命科學與人類探知未來”的主題講座。本報記者 周維海攝
掛職北京市衛(wèi)計委副主任,會不會耽誤正常的科研和教學?“21世紀是生命科學的世紀”——30多年前的預言今天是否實現(xiàn)?4月9日下午,在科技日報社、科技部機關黨委聯(lián)合主辦的第二期《科技創(chuàng)新大講堂》上,中科院院士、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施一公教授,敞開心扉作了題為“生命科學與人類探知未來”的主題講座。
此次大講堂由科技部黨組成員、科技日報社社長王志學主持。北京協(xié)和醫(yī)院副院長、心內(nèi)科教授張抒揚帶領該院20余位知名專家蒞會。面向300多位聽眾,施一公說,“我最根本的是一個科學家,大約50%時間用在研究上”“生命科學是21世紀最重要的自然及應用科學學科,中國要抓住機遇,加強基礎研究的投入,注重人才培育,但科學研究不能拔苗助長”。
關于科研時間:大約50%時間用在研究上
“科研人員的科研時間哪去了”,一直是施一公關注的話題。
在一個月前的全國兩會上,施一公曾對媒體分析原因,“現(xiàn)在的高校的確是高度行政化,每辦一件事,都可能有很多行政環(huán)節(jié)‘作梗’。也因為大學行政化的存在,產(chǎn)生了很多機構,多出來很多會議,很多教授、科研人員每天真正用在科研和教學上的時間有限”。
從去年年底開始,施一公掛職北京市衛(wèi)計委副主任。這會不會耽誤他正常的科研和教學?在《科技創(chuàng)新大講堂》上,施一公對此進行了回應:“確實比較忙,但我在這里解釋一下,我在北京市衛(wèi)計委的工作只是掛職,不坐班,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(nèi),幫助一些醫(yī)院在醫(yī)學問題研究上嘗試著找一條路。在有限的時間里,抽出一點時間,了解政府決策的過程,我認為是有意義的。”
對于自己科研時間,施一公說:“我最根本的是一個科學家,不管外面事情有多忙,都會抽出50%的時間做科研。我是清華的教授,一年還要講100學時的課,這是必須承擔的。我的平衡就是留出足夠的科研時間和教學時間。我經(jīng)常會很不好意思地推掉很多事,諸如從評審到開會。這個平衡很難,但要保證教學同時保障50%的科研時間,一些事情只能往外推。”
關于生命科學:注重投入但不能拔苗助長
“生命科學是21世紀最重要的自然及應用科學學科,也是比例最大的學科。”施一公認為,從本質上說,生命科學是研究生命現(xiàn)象,揭示生命活動規(guī)律和生命本質的科學。它的研究對象可以是生物大分子,如蛋白質和核酸分子,細胞、組織和器官,如植物的根莖葉或人體的內(nèi)臟器官;也可以是生物個體,如植物、動物、人類等,甚至是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和生物圈。
“生命科學屬于實驗學科,它與我們?nèi)祟惖纳蠲芮邢嚓P。目前人類面臨的一系列重大問題,如人口膨脹、食物短缺、能源危機、環(huán)境污染及疾病危害等的改善,很大程度上將依賴于生命科學和生物技術的進步與發(fā)展。”在回答科技日報記者提問時,施一公認為,“21世紀將是生命科學的世紀”這一預言正在逐步變成現(xiàn)實,但中國在不少方面和美國等國還有差距。
“清華大學圖書館統(tǒng)計了1998年到2008年的SCI科學論文發(fā)表情況,在全世界范圍內(nèi),大生命科學的論文占50%左右;美國的數(shù)字和世界基本吻合,但在排名前十的美國綜合性大學里這一比例是61%;中國則是20%。這個就是區(qū)別。這個數(shù)字反映出中國當時的現(xiàn)狀,有它的真實性和客觀性,而且是需求造成的。我覺得,要重視生命科學,但不能拔苗助長。”
施一公又談到了政府科研經(jīng)費投入的比例:“美國政府大約50%左右的科研經(jīng)費用于大生命科學的研究。中國的數(shù)字我不全有,但有一些。比如說,我們的自然基金委,在上世紀90年代的投入,可能在10%左右;現(xiàn)在生物學加醫(yī)學是30%以上?梢钥闯,我國政府對于生命科學的投入在不斷加入。”
施一公認為:“這些并不是拍拍腦袋做出來的決定。國家一點一點加大生命科學的投入,這是應該的。因為生命科學與百姓的生活和健康息息相關,高端創(chuàng)新制藥要發(fā)展起來,生物科技要做起來,都需要基礎研究的長期投入,用以培養(yǎng)尖端人才。”
關于教育:讓孩子覺得“科學很酷”而不是“賺錢很酷”
人們眼“見”的就是真實的嗎?
施一公用科學進行反駁:“人們普遍認為,三原色是紅、綠、藍,其實人的視網(wǎng)膜細胞上的感光蛋白最敏感的三原色更接近黃、綠、紫。因為我們的眼睛里主要有三種感光蛋白。視覺僅僅是人眼對390納米到700納米的電磁波的接收,無法感受到這一狹窄波長范圍之外的電磁波。我們看到的宇宙,看到的世界,有可能完全是這樣一個主觀的偏見,是真實世界的一小部分。”
隨后,施一公又進行了一系列發(fā)問:“人們?yōu)槭裁匆X?”“人們知不知道暗物質可以輕易穿過身體?”
在一個個故事里,施一公向社會傳遞著一種聲音,“科學很酷,非常有意思”。
“我小時候,在河南農(nóng)村駐馬店,想的是成為科學家,而不是電影明星;聽的都是陳景潤、張廣厚、華羅庚的故事。”施一公說,“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崇拜財富,但很少崇尚科學,這是很可怕的。”
在施一公看來,中國最需要的是針對中小學生進行大規(guī)模的普及教育,“要讓孩子們在成長過程中覺得科學很酷,而不是賺錢很酷。這個社會的原動力是知識,這個社會到了崇尚科學的時候,到了宣傳‘科學很酷’的時候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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