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認為有三類經濟學家:一是理論經濟學家,目標就是要摘取諾貝爾獎,就是提出問題、提出假設進行規(guī)律發(fā)現(xiàn);二是應用經濟學家,研究經濟轉軌,研究中國制度變革,推動中國經濟的轉型,他的主要內容是眼前短期政治長期政治的演變和制度的轉型;三是“飛機場經濟學家”,善于分析常識的經濟學家。這三類經濟學家我們都需要。
這是從經濟學人本身這樣一種工作角度來講。如果從一種更宏觀的字眼看,中國當代經濟學人使命是什么?我認為兩大使命:1.研究中國加快制度轉型;2.研究中國經濟發(fā)展有沒有理論規(guī)律。
要完成這兩大使命,我覺得應該好好學習了解世界經濟的發(fā)展史。中國已經不是一個小國開放,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,我們今天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影響世界。這樣背景之下我們如何與世界互動,世界有什么反應?最后結果是什么樣?我想世界經濟史上有很多東西可以借鑒。200多年來人類發(fā)展史有不少教訓,有的甚至非常慘痛,因此未來中國經濟保持穩(wěn)定增長應該有它的邏輯。應該了解世界的大背景、大邏輯,了解制度政策變化可能發(fā)生的情況,借鑒歷史指導中國。
我的第二個建議是讀點經濟學術史。我們要尊重先人、前輩,但是我們也不要迷信前輩,更不要簡單地迷信主流經濟學。理由是:金融危機之后,美國主流經濟學家都在反思;我們說哪種理論都有它產生的特殊時代背景,都有一定的時代性,包括它的局限性。任何一個學派都不是常青樹,都不能永遠獨占舞臺。
我們做經濟學人,首先要明確“我是干什么的”、“我研究哪一塊”,不要什么都研究。不要東碰碰,西碰碰。
我認為做理論經濟學要耐得住寂寞。板凳要坐十年冷,文章不寫一句空。30年磨一劍才可以磨出好東西。比如,得過諾貝爾獎的一個人1960年寫了社會成本問題,到了幾十年以后才得諾貝爾獎,他沒有寫過多少東西,遠遠不如我們中國有的經濟學者寫了這么多的文章。
做政策研究要腳踏實地,善于調研。有深度的文章不需要擺花架子。有價值的文章不是光是批評政治,而是能夠提出建設性的意見。有深度的文章,不能光是隔靴搔癢,不要嚼人家已經嚼過的饅頭,那沒有出息。不要說人家聽不懂的話,那是似懂非懂。
做學問要善于捕捉經濟運行出現(xiàn)的問題和矛盾;準確判斷問題,判斷問題矛盾的性質與特征,學會通過現(xiàn)象抓本質,把握經濟規(guī)律,經濟大勢呈現(xiàn)特征性的東西;政策研究要回答的不僅僅是應該怎么辦,而且要回答具體怎么辦。
做好這些的經濟學者,其思想其觀點,就可以從一個國家的發(fā)展、政治制度演變歷史中找到他的影子,就能見證歷史,影響歷史,這就是政策經濟學家的使命。
經濟學人應該是良心的守望者,知識的守望者,不能敷衍趨勢,不能人云亦云,更不能見風使舵。如果經常是今天否定自己的昨天,今年否定自己的去年,不斷地打自己的耳光,這樣的經濟學人是沒有出息的。經濟學人做人做學問必須老老實實,不怕自己觀點思想不成熟,就怕不老實,只要老實做人和做學問,社會和歷史的眼光是客觀的,早晚都會得到承認,同時在勞動報酬上給予一定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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